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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戀〈覓蜜〉

  •  改編版花吐症AU,轉生情節使用。






  那是與他極不相襯的粉紅色帶著一點螢光綠,彷彿套了濾鏡的櫻花。


  伊黑小芭內在軟嫩的櫻花雨中忍不住伸出了手,接著看見一位女性回握了他,那並非是很纖細瘦弱的手,反而有些肌肉,還有比他更多的繭。


  那些繭是從哪裡來的?


  他來不及問,只是一陣薰風過去,他看見的僅有褪色如老照片的──不過老照片這種說法,很快也會被淘汰了吧──模糊女性面孔以及令人側目的髮色。


  他倏地驚醒時,眼角有著眼淚,還有一陣止不下來的咳嗽,伊黑小芭內咳到起身後,伸手想要抓握住近在身側的寶特瓶,藉由裡面的水讓自己的喉頭好受一些,不過大約這些都只是妄想,因為他光是摀著嘴就已經耗盡全力了,咳出的櫻花從指縫不斷漫出去,灑在棉被上,彷彿一灘鮮血。


  在伊黑小芭內連寢具都是黑白的人生中,除了他的異色瞳以外,這是絕無僅有的色彩。


  等咳嗽總算止下來後,伊黑小芭內才總算有力氣抓住水瓶,旋開瓶蓋,不管不顧地牛飲起來。


  別人都只看得見他尖酸刻薄、陰陽怪氣的一面,怕是很難想像他從小就飽受這種怪病所苦,除了自己以外,沒有人看得見這些花瓣,連他父母聽他說了咳出花的事情,也只當他是為了得到父母的關愛才撒謊,他自己跑去醫院檢查過呼吸道,醫生也說他沒問題。


  反正這些花瓣很快就會消失。


  根本不算什麼。


  伊黑小芭內盥洗並打理好自己後,習慣性地戴上了口罩。


  雖然花瓣只有他看得見,不過咳嗽就並非如此了。


  其實夢境裡,有時候那位女性的面容會偶然變得清晰,儘管就像火焰模糊了畫面的分野一般,那位女性的面容還是時時搖曳著、朦朧著,情節也常常有所不同,然而伊黑小芭內總是記不起來內容,只是每次夢醒,他總會發現自己在哭,像是要把自己哭瞎一樣,止不住哭泣。


  他不是沒有求助過,但很可惜,他剛好遇上錯誤的輔導老師,所以在對方汲汲營營於了解伊黑家女性的喜好、以少奮鬥三十年時,伊黑小芭內緘默著放棄了一切治療。


  他所在的家族是相當大的豪門,不過連年沒有男性子嗣,幾百年以來就出了伊黑小芭內一個,導致伊黑小芭內對女性的事情,比對男性清楚,應該說在他觸目所及,所謂的男性大多是唯唯諾諾、不敢怒也不敢言的,所以在學校等場域所認識到的男性總讓他困惑,而忍不住語出驚人。


  他是這樣熱衷於探詢其他男性的底線,以至於他沒什麼朋友。


  不只是說男性,女性也因為他對男性的態度如此而心生困惑,最後離他遠去,伊黑小芭內雖然對自己性格上的缺失自知有限,不過說到底,他是知道伊黑家非常不正常的,因此從高中去外地讀書以後,他便想方設法不回家。


  努力終於是有結果的──他被斷了生活費,在大二的時候。


  不過也好,他本來就打算去找打工,一路找尋,剛好遇到了在徵學徒的食堂,他便去應徵了,聽說他戴著口罩這點替他加了不少分,他是不知道這個傳聞的真實性,不過他看見那位女性了。


  令人側目的髮色,好像櫻花的粉色綴著一點過於螢光的新綠,隨後是眼睛下方鮮明的淚痣。


  怎麼會有人這麼引人注意呢?


  伊黑小芭內想,然後發現,這些已知,不是讓他最訝異的部分,而是對方的力氣實在驚人,和她平時講話總帶著的柔軟嬌嫩全然不同,伊黑小芭內是由衷在意的,雖然對方與自己身高相彷,不過要說的話,他總感覺,這位女性大約可以徒手舉起他。


  是的,伊黑小芭內過了一年才知道這位女性叫甘露寺蜜璃。


  他覺得這不能怪他,他們身上的名牌用的都是片假名,他不知道本名是很正常的,搞不好人家用的是哪國語言的名字音譯都不知道。


  不過這一年間,他夢見那位女性的時間越來越短了,這反而讓他不安起來,夢中逐漸不再只是春天的櫻花,時光開始流逝了,於是他看見菖蒲、曼珠沙華、牡丹,許許多多的花,雖然他咳出來的花仍舊是櫻花,然而,不做夢的時候,他便不會咳嗽了。


  逐漸地,他發現,只要是和甘露寺蜜璃有接觸的時候,他就不會做夢,這讓他忍不住開始離甘露寺蜜璃遠一點,能不和她有關聯就好,最好連班表都錯開。


  儘管如此,他到食堂打工第二年的時候,他還是逐漸做不了夢了,伊黑小芭內其實覺得相當困惑,他原先以為自己病成這樣,能有痊癒的機會,應該是相當可喜的,也許他有天就能拿下口罩了也不一定,然而他也後知後覺地發覺,他早已對夢中女性起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

  或許是這份覺察的關係,他做了最後一次夢,夢裡他和那位女性並肩坐在緣廊上,那位女性輕輕喊著:「伊黑先生。」而伊黑小芭內腦海中則閃現了無數與她相關的夢境,包括眼盲的自己抱著她逐漸失溫的軀體,聽見這輩子都不敢妄想的愛語呢喃。


  ──真想好好對你說一句:「我喜歡你。」


  醒來時,他這樣想,然而很可惜的是,再也沒有下次了。


  伊黑小芭內雖然幾次興起了不如歸去的念頭,不過細想起家中各種女性化妝品、保養品、香水混雜的氣味,還有男性卑躬屈膝的話語,他過度絕望的心,又感受到世間永遠有更難受的事情,因此他還是勉勉強強讀完了大學,並不是因為課業表現不佳,相反的,他的成績名列前茅,他只是對學系本身的內容不感興趣。


  反而是持續著的食堂打工,轉正職了,甘露寺蜜璃也是同個時間轉正職的。


  直到不曉得甘露寺蜜璃第幾次對伊黑小芭內釋出善意,伊黑小芭內終於「嗯。」了聲,甘露寺蜜璃忍不住小聲喊了句:「太好了!」引得他側目,甘露寺蜜璃才不好意思地說:「本來以為伊黑先生不喜歡我,想說這次以後就不要再打擾你的。」


  「不要再打擾是什麼意思?」


  「呀,伊黑先生第一次對我說這麼長的句子!」


  伊黑小芭內緩緩眨著眼睛,等到的只是甘露寺蜜璃的道歉。


  真是奇怪的女孩。


  不過伊黑小芭內並不打算和對方訴說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,那太私人,和剛認識不久的對象真的不適合與談。


  雖然奇怪,但是不討厭。


  至少看著她的模樣還能……不,已經不能了,從他回應甘露寺蜜璃的話語以後,他就不再可能把甘露寺蜜璃當成夢中人的替代品,不,或許更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,也是因此才逐漸不再作夢的吧?


  他終究得回到現實,儘管現實有太多不能如他所願的事情。


  比如食堂的老闆猝死,老闆娘努力周旋,兩年後還是得頂讓。


  伊黑小芭內看著自己的存款,第一次興起了想借貸的念頭時,甘露寺蜜璃先一步提出想要承接食堂,然而需要人一起的提議,工讀生也好,學徒也好,儘管都和她有著淺淺的私交,卻沒有人想理會她,直到伊黑小芭內找上她。


  甘露寺蜜璃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。


  伊黑小芭內忍不住又這樣想,當他知道甘露寺蜜璃的存款根本不到食堂需要金額的一半時,不過時間荏苒,他們兩個都多方尋覓財源,加上伊黑小芭內的獎學金確實讓他的存款多了甘露寺蜜璃不只一些,最後終於在老闆娘撐住的底線前交出了頂讓所需的費用。


  被甘露寺蜜璃猛地抱住的時候,伊黑小芭內從對方身上聞見了櫻花香──他已經很久沒有咳出櫻花了,此時卻又有咳嗽的衝動。


  「伊黑先生!」


  「是?」伊黑小芭內困惑地望向還抱著自己不放的少女。


  「我、我可以親你嗎?」


  啊?


  伊黑小芭內還來不及反應過來,甘露寺蜜璃已經趕忙放開他,語意不清地開始解釋起來。


  他只覺得被她弄得越來越混亂了,趕忙要她停下,否則無法溝通,甘露寺蜜璃卻反過來抓住他的雙手大聲道:「也就是說我喜歡伊黑先生。」


  伊黑小芭內緩緩眨眼,「……你不用這麼大聲。」


  「我我我剛剛咻碰地都說了什麼?」她彷彿燒斷的電線一般失去力氣,眼看就要倒下,他只好伸手攬住她。


  「甘露寺,」


  「伊黑先生,嗚嗚嗚,可以當作我什麼都沒說過嗎?」她摀著臉說。


  「不行。」


  「那那那、」


  「甘露寺,給我時間,我再回答你。」


  「呃、好的。」


  然後大約是隔年的櫻花開放的時候,伊黑小芭內第一次取下了口罩,讓甘露寺蜜璃的嘴唇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,隨後等到的回吻,相當甜蜜。


  甘露寺蜜璃醉酒的時候說,真希望伊黑先生的嘴唇永遠是我一個人的祕密。


  他對著躺倒在自己腿上、已然睡去的她說:「好。」


  從此以後,雖然已經不再會咳嗽了,伊黑小芭內還是長年帶著口罩,附近的學生都說這家食堂的飯量不僅多、還十分衛生。


  而箇中原由,大約他會告訴甘露寺蜜璃的──在她改名為伊黑蜜璃那天。


  





  梗源是我訂景品的時候訂到蜜璃的異色版,還訂不到正常色版。不過伊黑就是正常色版。

  我沒辦法忍耐了,好想寫完它,所以就……雖然是一篇很短又沒什麼劇情的文。

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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